我曾無數次的在你的懷裏低回婉轉的問,我到底,算是你的誰?每每那個時刻,你會緩緩的將我從懷裏推開,然後用持續的慢動作燃起一根煙,吞雲吐霧。沉默在我們之間仿佛沒有止境的徘徊,一直到將煙燃盡,然後再點起一根煙。

很早開始,我就知道你的心裏有著另一個女子的陰影。誰如此明智的說過,陷入愛情裏的女人,智商為負。我在明知故犯裏賭上我一生幸福,祈盼一個轉身的距離,你會將她的名字,替代成我的溫柔。然後我義無反顧的將青春拋盡,不惜任何代價的守著你的身邊,那般絕決。

曾經問過自己很多次,到底我,愛的是你的哪一點?你不算高大,也沒有很帥氣,可是在你面前,我所有的任性乖戾會消失不見。那個低眉順目柔情似水的女子,帶著為你百轉千回而來的癡迷,在燃起的香煙裏,忽明忽暗的召告了對你的情意。

你的寂寞在錯愣裏沒有防備的暴露在我眸底,呢喃了一句話,然後將我攬入懷裏。嗆人的煙味瞬間便在唇齒之間泛散開來。我想你是不是有看到我眼角的那一滴淚,雀躍落下的悲涼。這是個無限溫和的男子,在若水的纏綿裏,給予我抵達天堂的鑰匙,然後又涼薄如水的安排冰冷的結局。似是而非的牽引著我對你的感情,一步一步,那麼的小心翼翼,仿佛心生不舍,似乎不管不顧。

初秋的夜,你執我的手,於海灘之上遙望明月。涼爽的天,你挽我的肩,於寂靜小道閒散談心。心情好的時候,你會陪同我一起去吃我最愛的霜淇淋,會帶我到人多的地方汲取溫暖。可是你從來不知道,只要你的一句話,便可以讓我在溫暖與冰冷的境地沒有邊際的來回。

就如那一日,你那般面無表情的說:「你的感情可不可以不要這麼深。」我跌宕起伏的愛戀,無聲無息的劃落在夢的邊緣,糾結起空蕩蕩的寥落,上演出彷徨的老套劇情。我一如既往的將緘默安置在冷然裏,一臉偽裝的笑,那麼的不美好。看著你深深的呼吸,然後將我擁進懷裏,用力的,幾乎窒息。我說:「如果有那麼一天,請你不要放開我的手好嗎。」沒有哽咽,沒有眼淚,那般輕聲的祈求,在你的點頭裏悄悄的紅了眼眶。

一度的以為,我可以擁著你相偕到老,安然的與你同到白頭。哪怕縱了此生,你的溫暖都只能給予我一小半的氣息,在愛情海裏起起伏伏,不能靠岸。我心甘情願的活在你給予的陰暗角落裏,如一株倔強的苔蘚,頑強的將自己的生命開成青脆的顏色,以為可以婉轉蔓延到你的心裏,盤根錯據。

你說:「如果可以時間回轉,我希望可以給予你一個不再顛沛的流年,掬緊歲暮交替的寒冷,在白雪飄飛的季風裏,將你變成我的妻,朝朝暮暮,不談別離。」我在那之後的每個晨與昏都將它拿出來擱置在心尖,細細地去體會那些美好。這個世上的許多甜美,都及不上那句話給予我的暖意。於是我細心的收藏這場臆想裏的天荒地老,忘卻蒼穹裏飛鳥越過的痕跡,忘記滄海桑田又一季的交替。

你在一場醉酒裏念叨起了那個,我以為已經足夠讓你去遺忘的姓名。你的肆無忌憚,狠狠的挫傷我的心。我可以忍受你在夜半時沒有意識的喊她的名,我可以接受你在意亂情迷的時候抱住我,顫抖喊的卻是她的名,我可以容忍你在我身旁的時候,心裏滿滿當當的湧現的,卻是另一個她的影子。

可是我沒有想到那一夜你會將我看成她,如此溫柔又固執的困住我,呢喃你的刻骨思念,你的無盡愛戀,甚至連纏綿時的激情,都那般的陌生。是誰將癡情打濕眼角。我用一抹微笑回報了你的愧疚。那些暗湧在天邊散發著末日光芒的星辰,逐漸的失落了盛妝出席的花朵。而你,終究在這個交替的瞬間失落於我。

我將冰冷的軀體從你的雙臂裏輕輕的滑出,在你反手握住我的指尖時稍帶留戀的徘徊,然後抽出。那些曾從你口中說出的,磨滅不掉的情話,如一柄散發寒光利刃,直驅刺入我的左心房,天翻地覆的疼痛洶湧而至。你是看不到我眼角的淚珠的那個人。縱使你信誓旦旦的說過,哪管天涯海角,唯願此生同在。

最後的那一刻,我在低吟淺唱的猶豫裏幽幽絮問,到底,我們算什麼呢?空氣裏蕩漾著恩愛過後的曖昧氣氛,你裸露的胸膛劇烈起伏,然後拿起那根煙,用著異常顫抖的手,緩緩的點起打火機。我的微笑,近乎完美的掛著我的臉上。我記得我說過,哪怕給予不了我任何名份,若然可以讓你的心裏有丁點我的位置,我都會心安理得的守下去,有那麼點憑依的守望成你旅途裏的一道風景線,沒有流水浮華的過寂清寒,沒有輕易斷線的海市蜃樓。

而這刻,我仿若做了一場長長地夢寐。這一分夢醒,那些永恆的信念和天涯,已經在那些年華里悄悄消失了。我沒有等待天明,也不知道如何去追尋下一個細水流長。猶如輕煙一縷,施施然的從你的眼底消逝,輕輕地不知向何處下落。也許那一天,會有塵埃將我卷走。

我將紙箋夾放在你的錢包,那張明媚嬌豔的芳容之上,沒有告別,沒有眼淚。只一抹飄渺的笑意,浮沈了你的臉龐,灌鉛般沉重的腳步,如同那一日你執起我的手,邁向你的世界的執著。那些令我顛覆整個世界去惦記的所有,這一刻被靜寂的收藏在背後,悄無聲息,沒有存在的證據。

沒有名份的浪漫,哪怕此生不停的輾轉,都尋不到回歸的方向。所有的炫爛,仿若一場聲勢浩大的劫難,以幻覺的方式到達我的生命,攻城掠地,然後毫不遲疑的離開。剩下的,是我跋涉太久的倦怠,還有荒蕪的蒼白。

你說,無名份的浪漫,來得太晚,時間能否轉慢些。
我說,這場癡迷太像深淵,轉過頭,我還會有另一個明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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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kellen688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